子滈随笔(11)
风行 上
刘子滈
迎风而行,骑行于盐城西乡。
乡道,田野,河岸,村庄,集镇。呼呼的风声,不绝于耳。大口呼吸那清新的空气,有泥土的芬芳,有庄稼的青香,还有鱼蟹的腥湿。一畦畦稻田正绿,茁壮的稻秆在拔节扬花抽穗。一汪汪水塘,碧波荡漾,塘中可见横行的螃蟹,以及随着蜂鸣的投料机声,千千万万的鱼儿,密密麻麻,涌集水面。荷叶莲莲,藕田碧野万顷,令人心旷神怡。每个塘边,田头,总有那不速之客,星星点点,布列排阵。那是喜欢独居的白鹭,或翻飞,或静守,小鱼,小虾,小动物,是它们珍爱的美味。
时序已近中秋,已不见夏间燥热而昏睡于路边的野鸽。不期然间,于路的前方,出现一段黄色,不紧不慢,横穿马路,那是黄鼠狼。有时,嘎地惊叫一声,一只色彩斑澜的锦鸡(野鸡),腾空而飞,紧扑扑飞往前方,并不远,很快落下,隐身于路旁的树草间。
我喜欢骑行,无需理由。自由地骑行,我的思绪,自由驰骋,常常回到我的少年时代。
那时,盐城西乡,村与村之间的联系,除了简单的小木桥,就是一条条弯弯的河湾,人们无奈地固守那小小的一方天地。探访周边乡邻亲朋,靠两条腿,靠小船。没有路时,也没有桥,那就乘渡船。划条小船,沿着四通八达的水网,还算方便。但是,常常要花费一天,两天,甚至更多的时间。人们依赖农耕,为了不误农时,不能耗费太多时间,去探亲访友。
回到眼前,现在,我骑行小小的电动代步车,行驶100多公里,只花几个小时,就可以访问很多村庄,见到很多人。
今天,我骑行于盐城西乡的楼大线(楼王―大纵湖)、义北线(义丰―北龙)、楼北线(楼王―北龙),还有龙潭线,大陈线,331省道(楼王段),等等。
我到访了一个又一个村庄,我又离开一个又一个村庄。儿时早已储存于记忆中的一个个村名、地名,一下子全部复活了。凤池,仁和,封葛,城头,三官,马厂,燕子阁;罗蔡庄,张宋庄,北宋庄;南龙,北龙,东王,西王;陈大沟,东沙沟,黄土沟;杨港,丁马港,鸭蛋港,等等。还有很多,难以一一列出。
那些村名,地名,或者文雅大气,或者古朴幽深,甚或土得掉渣,它们都是真实的存在。它们从哪里来?它们又将走向何方?它们又将如何变化?没人告诉我。
乡村的乡人,在执着地守候着它。身在异乡的万千游子啊,时时刻刻将它深情地牵挂,魂绕梦牵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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